两人随便唠嗑两句,再转头时,应程不见了。
林楚钊撇嘴,脸上浮现些许不屑,嗤了声:“好装,真他妈受不了。”
喻嘉岐神色不以为意:“确实挺装的。”
心里却想,哪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装,你也一样。
等到花鼓戏剧目全部结束,晚宴开始,应程才又重新出现。
应廉拉他到一旁,严声提醒说:“做事情注意场合,像刚才那种行为不要再出现。”
应程态度极其淡漠,置身事外道:“你们让我来,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事。”
应廉面色不虞,但周围人多,他没表现出太明显的怒意。
说了句“入席吧”,便去招待其他贵客了。
应程往自己的席位去,半路上遇见秦歆竹。
她独自一人站在那儿,穿了件白色大衣,身形单薄,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似乎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不少。
应程本想直接忽略,目不斜视地越过,却被对方拦住了去路。
无言须臾,秦歆竹平铺直叙说:“一个人在外面,缺不缺生活费?”
应程一顿,神情微怔。
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半晌,才依照一贯以来的恶劣态度,回道:“关你什么事。”
秦歆竹面容无波无澜,瞧不出任何感情,说道:“照顾好自己,别生病,记得喝牛奶。”
应程不着痕迹皱了下眉。
只觉得对方用这般神情说出这句话,充满了古怪和别扭。
秦歆竹转身朝反方向走,陪着应廉去招待宾客。
应程停留半秒,错开视线,与秦歆竹背道而驰。
宴席仍旧是小辈和晚辈分开,林楚钊和应程在同一桌,没再凑上来徒增尴尬。
过了傍晚,初冬日落得早,夜色很快弥漫,在窗外晕染出漆黑浓墨。
应程食欲不佳,随便吃了两口。
不想跟着应家人把那些贵客送走,菜没上完,他提前离席。
戏楼后面有个小庭院,小庭院旁有扇单独开的侧门。
从侧门走可以避开大部分人,减少麻烦。
只可惜有些麻烦,走侧门注定也避免不了。
方才在席间没怎么见到人的喻嘉岐,此时出现在后庭院外隐蔽暗沉的小路上。
附近没路灯,只有红戏楼的光隐隐约约从高处洒下。
粗浅勾勒出一男一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