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倏第一个上前,将暗黄诊室门一扇扇推开,褚钦江亦步亦趋贴在他身侧。
潘冕如同一只惊弓之鸟,整个人都快缩冯长宇裤裆底下去了。
“你悠着点啊路哥,别等下蹿出个什么玩意儿。”
冯长宇一拍他嘴巴:“别瞎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路倏淡定得跟逛街似的:“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唐星辰忽然嘶了一声,搓搓手臂,奇怪道:“怎么有点儿冷,你们冷不冷?”
应程闻言,抬起头,发现天花板上有个出风口,正呼呼灌风。
“空调开了。”
“……”
唐星辰:“我说我他妈怎么起鸡皮疙——”
瘩字没赶得及出口,方才被路倏打开的几扇诊室门,骤然齐刷刷关上。
撞出来的重响效果震撼,在场几人不约而同耳鸣了几秒。
旋即,一道空灵又吊诡的刺耳笑声,席卷着寒气从四面八方涌入。
笑声后面跟着婴儿的啼哭声,两种声音极度割裂,却又奇异地融合。
持续性刺激耳膜与神经,让人精神紧绷到极点。
明光乍然熄灭,周遭陷入黑暗,走道尽头一束光线打下,在不宽不窄的地面形成光圈。
笑声愈加密集尖利,一个长发红衣女人凭空出现在光圈内。
她红衣褴褛,腹部高高隆起,光滑的肚皮前方有一条极长的裂口。
血淋淋的肠子从腹中掉出,拖在双腿中间,给地面抹出一道道狰狞的红印。
女人深垂着脑袋,黑发将大部分脸盖住,她手里拎着掉出来的猩红肠子,身形缓慢地朝前挪动,嘴中发出悲鸣。
“你们有看见我的宝宝吗……我在找他……”
距离红衣女人不到五米远的路倏,心脏陡地攥紧,下意识抬臂护住身侧的褚钦江。
褚钦江立刻拉住他,火速将人带离过道。
冯长宇恍惚了半天,一蹦三尺高,喊得比鬼还难听:“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谁来救我——”
潘冕死死把人抱住,颤颤巍巍道:“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唐星辰后背阵阵发凉,反手拉上应程,“快跑!”
路倏也对褚钦江说:“上楼!”
嚎得一个比一个夸张的那俩人,立马连滚带爬地跟上。
比起独自在下面被吓死,那当然是宁愿上去和大家一起被吓死。
二楼没有一楼宽,周围窗户少得可怜,光线极弱,惨白的墙壁在成片灰暗中显得诡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