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一把推开他,怒道:“老子管你什么律法,打人就要负责,老子现在要把她带回府,交给老爷夫人发落。识相的,赶紧通知这死丫头的家人,来赵府赎人。”
他冷笑一声:“晚了,缺胳膊断腿的,可不怪我们。”
反正打一顿是最少的,打伤他们家少爷,哪有只给银子那么简单。等回了府,这丫头少不得一顿毒打。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我娘。”小豆丁被人拎起来,两条乱蹬,愤怒的抗议。
“tuitui……”小豆丁朝他吐口水。
“老实点。”
家丁心里正憋火,反手就是一巴掌。
巴掌没落下来,被眼疾手快的李先生挡住了,他须发戟张,怒吼道:
“老夫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的秀才,你敢动她一下,就等着吃官司吧。”
家丁一脸不屑,“秀才怎么了,逢年过节来府上走关系的,别说秀才,官老爷也一大堆。你个糟老头子算什么,滚。”
一把推开李先生,与同伴往外走。
……
许七安骑着马,哒哒哒的小跑着,迎着温暖的阳光,他抱怨道:
“一个破镯子,婶婶心心念念这么久,怎么不找二叔去处理。”
婶婶还是跟着来了,因为想起自己给许铃音买的镯子,至今下落不明。趁着许七安回来,有了依靠,打算找私塾的先生理论一番。
“前阵子陛下春祭,你二叔哪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窗帘掀开,露出婶婶的脸,尖俏的下颌,嘴上涂抹唇脂,红艳艳的。
不管哪个时代,自恃美貌的女人,出门都要化个妆。
“二郎不是回来了吗。”许七安随口扯着。
她给了侄儿一个白眼,道:“二郎要参加春闱,心思不在这里。再说,二郎现在没有功名,也不是你们武夫这般能打,他就一张嘴。”
许七安心说,二郎那张嘴,能把武夫气到当场爆炸,杀伤力很惊人的好吗。
想想二郎也是可怜,尽管婶婶一直把“二郎要参加春闱”、“二郎,娘会好好照料你”这类话挂在嘴边。
但平时该怎么娱乐,婶婶还是怎么娱乐。
顶多就是吃饭的时候给二郎加个餐,然后口头关怀一下。
像婶婶这么有个性的娘,这个时代真特么的少见……许七安不说话了,欣赏着街边的风景。
他想到一件事,那位外祖父,之所以把婶婶嫁给二叔,恐怕就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做不了世家大族里的贵妇。
于是让她凭借美貌,到世家大族里饱受欺负,还不如嫁一个家世平平,但懂的珍惜的夫家。
所以,也就不教她读书识字了。
婶婶放下窗帘,凑到许玲月耳边,低声道:“等会儿接了铃音,玲月你带着大郎去首饰铺逛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