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吉时将近,宫女为临安戴上凤冠,太后眯着眼,审视片刻,叹息道:
“真漂亮!
“你天生便是要当公主的,穿金戴银,方能凸显你的娇贵与美貌。”
太后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所谓美人万千,妍态各异,不同的美人需要不同的装扮,才能把美貌与气质凸显的淋漓尽致。
在太后见到的美人中,包括她在内,多多少少会被华美的首饰、服饰分去光彩。
越是打扮华丽,越能凸显美貌的,便只有临安了。
太后继续道:
“你兄长和母妃都不能参加婚礼,本宫作为你的母后,理当教你如何在夫家生活,与姑舅相处。”
临安一本正经的坐着,耐心聆听。
“你虽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但许银锣非一般夫婿,所以嫁到许府后,首先要学会收敛性子。”
过去的很多年里,太后诸事不管,对后宫,对皇子皇女不闻不问,但也知道临安时常找怀庆的麻烦。
她若有陈太妃一半的心机和手腕,倒也罢了,太后才懒得说这些。偏是个喜欢挑事,却没相应战斗力的姑娘。
去了许府若是不收敛,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而且还是不占理那种。
太后继续说道:
“许家女眷里,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我虽与她交集不多,但有过几次试探,是个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直肠子。云州过来的那个女人,虽是许七安生母,但母子之间情意必然不深。
“她若是知道分寸,便不会拿捏你,而是客气对待,你也这般对她就是。二房的大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过与你干系不大,再过几年也就嫁出去了。
“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
宁宴的婶婶是个直肠子?可思慕说,这位婶婶分明是个极厉害极可怕的人物,是太后看错了,还是她为安我的心,故意这般说……临安心里嘀咕,听到“外面招惹的女子”,顿时眉毛一扬。
“母后放心,临安知道该如何对付她们,定把她们治的服服帖帖。”
太后看她一眼,把涌到喉咙的那一声“呵”咽了回去,颔首道:
“母后给你的建议是,多听听王思慕的意见。她和二郎已经订婚,想来今年或明年便嫁到许家去了。”
有道理……临安点点头。
“遇到事不要只顾着发脾气,你和许银锣有情分在的,他微末之初,你帮他不少。受了委屈,便多提一提这方面的事,他自会愧疚。”
……
直通皇城的主干道,许七安坐在小母马背上,由它驮着,马蹄“哒哒”的朝皇城而去。
身后是李玉春、朱广孝、宋廷风等相熟的同僚,以及苗有方这样的亲信,组建成一支规模不小的迎亲队伍。
城防军分列街道两侧,把围观的百姓挡在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