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顺着路追到的。”王伏贝反而对对方反应感到不解。“他们躲到釜岭那边,被我追上,速战速决了……只是可惜,许多人都沿途散了,没法整个带回来。”
白有思想了一想,点点头:“做的好!但你确系沿途没见到东夷人的追兵,也没见到有兵马收拢和控制沿途关卡?”
王伏贝愣了一下,也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然后缓缓摇头:“没有。”
“那事情就简单了,他们必然会在前面堵截我们。”白有思做出了判断。
“不错。”王伏贝此时也醒悟了。“如果要放我们走,他们必然会早早起兵占据被我攻破又扔下的关卡才对……前面必然有阻截!”
“咱们当年的落龙滩有多宽?”细雨中,白有思忽然来问。
“当面是最宽的,大概两百六七十里?”程名起在旁插嘴。
“每日三十里也就是九到十天?”
“是。”程名起提醒。
得到答复后,白有思在雨中转过身来,看着尚未完全抵达的队伍行列,做出了决定:“不要休整了,咱们今天就冒雨出发!扔下多余粮食跟辎重,轻装上阵,须知迟则生变!”
周围几名头领,从王振开始,到马平儿为止,面面相觑后全都颔首。
便是不懂规矩的东夷人刘延寿,也都点头认可。
然后白有思复又看向另一人:“齐王,三郎必然已经在对岸了,你速速过去,连夜不停,告知情形,让他做好交战准备。”
曹铭立在雨中,似乎有些狼狈,闻言还是颔首,然后转身而去了。
目送对方鼓动真气骑着马消失在雨中,白有思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回头朝登州头领们提出了一个方案:“我有一个想法……是不是应该让大队拆散,分多路进发?毕竟一打起来,咱们就没法顾忌他们了……到时候,能走多少是多少,而两边的队伍便是被东夷人截住,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我们与接应部队则以此为预警,集中与他们交战……如何?”
“可行。”王伏贝第一个赞同。
而其余人明显还在想,倒是王振有些不耐,闻言立即挥手:“不要想了,到了这个时候,有主意、能行就做,想太多、算计太多,反而没用……就这么办!”
此言一出,程名起与马平儿外加阎庆也都赞同。
计议既下,十万之众也被分割成了十路,当日下午便冒雨出发……坦诚说,问题多多,很多人都抱怨冒雨赶路,路线也有些混乱,要求扔下多余粮食的军令也没有被彻底执行……但是,随着之前逃窜队伍被捕掳的首级挂在了河畔树下,队伍到底是在强压下大举出发了。
两日后,也就是仲秋后第七日,八月廿二,天气晴朗,曹铭见到了张行。
八月廿三,小雨,白有思遇到了曹晨部的轻骑,双方完全联络成功,并尝试讨论调整路线以作汇合,但白有思这里因为队伍过于分散,已经无力调整,而且因为天气,路线弯曲,部众分散,补给不足,非战斗减员,士气低落等等缘故,白有思这边的行进速度远远低于之前预估的每日三十里……三天只走了大约六十里。
实际上,不止是白有思,张行那边也是,双方一进入落龙滩核心区域便意识到,在秋日水位较高的情况下,整个滩内水涨,沼泽面积扩大,以至于距离是距离,路线是路线。
两百七十里的距离,实际上的路程可能要增加一半。
故此,到了这一日双方联络成功的时候,双方主力距离足足有一百余里,实际路程可能有两百里,但因为曹晨部的骑兵营早早进入滩内巡视,双方的哨骑已经频繁往来,联络也通畅起来,且未曾见到任何东夷人的军队。
八月廿四,樊豹、樊梨花兄妹接到军令,扔下船只,放弃河道路线,在落龙滩内往更北面巡游,以确保西进队伍完全被包裹接应,也是做上游警觉的意思。
八月廿五,双方再度通信,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苗海浪消失了……这个时候,即便是苗海浪真出了事故,淹死在海里了,也不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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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到了此时,想要调整路线避开南侧海岸线已经没机会了,双方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