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现场调查的确是了解情况最直截了当的方法了。”
莎莉:“然后呢?我问了怀尔特他们了,你们不也认为他母亲……是这里跳下来的吗?那么,重要的根本不是现在发生来什么,而是她为什么要跳下来,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以尽情地去解剖这里发生来什么,一遍遍享受这位女士凄惨挣扎所留下的一切痕迹……然后看她再跳下去一次!”
哪怕这一切话语中有三分是演技,但白无一不得不承认,莎莉的话的确振聋发聩,也真的点出了一个尚待解决的问题。
根据古德里安的说法,弗兰克的母亲很大可能是紫砂,哪怕就算现在这一次救回来了,等恢复意识,对方说不定什么都不会说,甚至继续进行第二次的、更缜密的紫砂行为,光是调查出现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足以扭转当场的局面的。
这一真相的揭露最震撼都不是白无一,而是刚才还因得到帮助而兴高采烈的弗兰克,他头顶那粉色的风信子花瓣开始颤抖、干瘪、甚至于开始一点点凋零,仿佛被一种巨大的恐惧瞬间击溃来,手也开始捂住脸,啜泣起来。
“对……的确是这样,上帝啊……我该怎么办……”
顶着粉色风信子的青年开始一边啜泣,一边祈祷,口中念念有词地念诵着祈求宽恕的祷词,怒气被带着思索的悲伤所彻底冲淡了。
也许其他一切都当真是演技,但白无一认为,对方确实是极为在意自己母亲的。
“为了满足自己食欲才调查的鬣狗!”
将展现出软弱的弗兰克搀扶在自己身侧,莎莉怒视着除了哭泣者外在场都每一个人——特别是白无一,她搀扶着弗兰克,一点点往自己的房间走,口中骂骂咧咧地:
“无论是对这孩子,还是对他的母亲,你们都全部忽视了……只关心自己好奇的案子对被害者毫无宽慰的混蛋……既然你们不来,那就由我来!我永远不会忘记被害者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就这样,拉着没有一点反抗的弗兰克,莎莉默不作声地把他带离了调查第一现场,将他带到了自己房间这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并安置下来,让弗兰克彻底失去了对现场进行干扰和阻拦的可能性,并远离了查理的保护。
进入房间后,莎莉先是将依然在不断颤抖的弗兰克扶到了座椅上,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后……
她转身,从房间中找出了一杯杜松子酒(60%),和一瓶柠檬汁。
“孩子,你现在需要放松一下。”
到这里,莎莉切换了行为表现模式和语速,她把之前快速、干练、气势汹汹得好像一只千锤百炼的老母鸡一样的大弧度动作速度变得缓慢了,但其弧度经过考虑,依然呈现出较大的、进入对方私人空间的尺度,这样的亲昵少了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多了一份温柔和毫无保留。
她的语气也变得声量适中且语速略慢了下来,像是一股从林间轻轻渗透的溪流,当然,这一切的变化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的,不然,未免有些太假,莎莉伸出没有戴手套的手,先是帮对方轻轻捡起了一缕掉落的花瓣,随后又朝着认知中对方头顶应当在的位置温柔抚摸了两下。
抽回手时手掌已经明显红肿,不过莎莉并不在意,这种表演不能带着手套,肌肤确实接触的触感才能激发人体自然便有的激素,令对方产生亲近的错觉,为此而忍耐那么一小点过敏般不适,这没什么。
演员总不能循规蹈矩。
“谢谢……”
弗兰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拘束,这也是当然的,气氛还没完全烘托到,对方心中多少还是保持着些对陌生人的警惕……
为此,莎莉才要使用那么一些能让警惕和理智陷入迟钝的小东西,有些人拿这个来对付她,但每次都被她反而推进陷阱。
莎莉捉住了弗兰克的手,像是帮助一朵蜷缩的花苞盛开一样,轻轻掰开他那几乎没怎么使劲反抗的手指,将一个空酒杯放到了他手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