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莉捉住了弗兰克的手,像是帮助一朵蜷缩的花苞盛开一样,轻轻掰开他那几乎没怎么使劲反抗的手指,将一个空酒杯放到了他手中,说:
“来吧,孩子,我们什么都不管,其他事都别多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你舒服一些,你喝酒吗?”
“……一点点的话。”
“好,那我们就喝一点点。”
说到这句,莎莉给自己安排了一下轻笑,双指夹着酒瓶的尖端,轻轻摇晃了一下,眨了眨眼,说话的声音也刻意压低、像是一个跟同伴共谋什么恶作剧的孩子一样,一点点的点(bit)舌头弹音轻快活泼,从莹白齿间跳出来一丝欢快的红色。
“加上半杯饮料再喝一点点,这叫做鸡尾酒,不至于太苦,不至于太辣,不至于晕倒过去……只是轻松一点点罢了。”
“……”
尽管没有发出太明显的笑声,但从呼吸来听,弗兰克被莎莉的话语逗笑了,这是个好开头,他举起杯子,敞开,让莎莉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饮料和一小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很好,第一杯之后,一切就变得无比容易了,莎莉深知这一点。
然后,她给自己也倒了一小杯酒,这次是纯的。
“你跟你母亲的关系一定很好,”
将杯中酒同样一饮而尽,莎莉靠在窗边,看着外方苍白的雾气轻语:
“那些家伙都不明白,但我是明白的,因为我能读懂你的眼神,那种担忧到快要心碎了的眼神……曾经,也有人拿着这种眼神盯着我,我很明白,他很爱我。”
“……所以,那是谁?”
弗兰克似乎不大想谈自己的事,于是索性追着进行自我袒露的莎莉进行询问:
“你的男朋友?丈夫?”
“我的父亲。”
“……啊,这,抱歉……”
“没什么,人在不了解都时候往往会通过猜测来试探,这种试探是缓慢且易错的,哪怕,试探者不含什么敌意。”
莎莉先是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随即,她露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表情,接着坏笑着又举起了手中的酒瓶:
“当然,完全不付出点什么也很没意思……这样吧,孩子,我们来玩个小游戏,接下来我们互相进行一下小疏导,如果谁说的话踩了对面的雷,就喝一小口,要是谁隐瞒来什么,也要喝一小口,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