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么,哪还有旁的路走?
如今说什么急病而亡,大抵是陛下给我这个胞弟扯的遮羞布。
朝中清流自问看透了这场婚事的端倪,对我这璞王府,越发嗤之以鼻。
不大清流的那起子人,又提防这合燕那造了反的爹,唯恐沾上了就被问罪。
最后合燕的这场白事,竟无一人来吊唁。
我心里有些愧疚,因着我名声不好,连带着也让合燕不体面。
京城中的风言风语又起来了,说我逼死了一朝郡主,强行求娶,令人发指。
又说合燕是罪臣之后,死了也不足怜惜。
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头痛欲裂。
合燕停灵的最后一天,上天迟来了些垂怜。
常京童带着一副礼数周全的奠仪登了门。
先是在停着棺椁的香堂里,对着合燕拜了三拜。
又点了香烛纸钱,尽数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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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安息”
我穿着麻服站在棺椁旁,想跟常京童道一声谢。
不想一开口,嗓子里竟涌上一股腥甜。
我不知怎么,竟压不住这点儿血气,一口生血便喷在了灵堂上。
我知合燕是个爱干净的性子。
一时急了,伏在地上急忙用衣袖擦那血迹。
常京童见状,两步上前将我扶了起来,侍书茉莉也慌了神,嘴里喊着叫太医。
堂中一时聒噪起来,扶我的扶我,叫太医的叫太医。
我想说我没事,先将灵堂拾掇干净是要紧。
可惜来不及了,大抵是这几日水米未进。
我这个铁打的身板,也有些耗不住了。
只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再醒来,是三两日后。
府中一应丧仪都已经拆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