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我要去傅府。”
“你说什么?”虞弘义惊呼。
“小点声!明日一早,我要去傅府。”
“干啥?”
“……他那天醇挺好喝的,找他买点酒。”
是夜,虞问筠给董书兰写了一封信,信里写了那个人和那首诗,当然,诗的原稿她留了下来,每每看起,便会噗嗤一笑。
因为那字……实在太丑了。
她坐在江边,江边无人,江风有些大,吹皱了她的衣裳,吹乱了她的秀发。
她双手抱着膝盖,仿佛有点冷。如若有人看见,第一个感觉却会是孤独。
江上的那些渔船已经熄了灯,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脑子有点迷糊,就像有千头万绪,理不清,剪还乱。
想了很多的人和事情,最终落在了那个叫傅小官的少年身上。
至今,她还没有见过傅小官,可不知为何,在她的脑子里却已经能够勾勒出傅小官的样子。
生于皇家,没有人明白她的寂寞,就算是闺蜜董书兰,也不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这倒不是城府,而是十七岁的她,怀揣的梦想。
……
上京金陵,乌衣巷,董府。
董书兰倚楼远望,乌衣巷的灯笼依然亮着,会一直亮到天明,但夜色早已洗去了街上的繁华,此刻变得清冷而安宁。
她的手肘撑着栏杆,下巴就放在掌心,她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十五岁才及笄的少女,心里多了一份愁绪。
她本冰雪聪明,只是有些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便变得有些迟钝,或者说,不愿意去想。
可不得不去想。
今儿棋子落在了棋盘外,这说明自己是有想他的。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哪怕面对上京如此多的青年才俊,她也从未曾如此失态,就算是燕熙文,也不行。
临江短短二十多天的时间,与他真正接触不过寥寥几次,难道就这样被他征服?
董书兰还是明确自己的本心,究竟指向了哪里。
理性告诉她,他们根本没有可能,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更因为父母的门户之见。哪怕他富可敌国,也是一介商贾,这在娘亲的眼里,便是社会底层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