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萧芜已经入睡多时,忽听管家在门外禀告,说是宫中来人传信,承安帝让他即可入宫。
萧夫人也被惊得起了身,拉住正起身穿衣的萧芜,急急道:
“这都已经三更天了,到底出了何事,陛下要连夜召您入宫?”
萧芜拍了拍萧夫人的手背,安抚道:“你继续睡,我去去就回。”
萧夫人却根本睡不着,她总觉得心神有些不宁,“不会是谨行那边出了什么事吧?”
萧芜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继续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谨行能出什么事,他们那处现如今也无战事。”
萧夫人想了想也是,早前一直四处打战,现在留在长安,还有自己的娘家照看,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
“那好,你去吧,记得路上带上暖炉。这天寒地冻的,陛下也不知道体恤一下。”
萧芜未在多言,掀开门帘便出了门。
管家早已经令人套好了马,并亲自驾车送萧芜去宫里。
萧芜坐在车中,手上戴着萧谨行去岁送的羊皮手套,怀里抱着暖炉,一边随着马车晃悠,一边想着到底出了何事,让承安帝不等到三个时辰后的早朝,而非要半夜将他召进宫。
如今南北战事还算平稳,应当不是战事上有大败传来。
既然不是战事,那京中最近唯一的大事,便是立太子之事,而且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夏王殿下还拒绝了储君之位,因此陛下还特意派了李老太傅去往长安。
莫非是夏王殿下再次拒绝了?
但只是夏王殿下不接储君之位,也没有必要连夜召他入宫吧?
直到宫墙外,萧芜也没想明白到底出了何事。
萧芜毕竟不年轻了,况且天黑路滑,等他进了大殿,拜见承安帝的时候,殿内已经站了不少人。
朝中重臣几乎来了大半,这都比得上一个小朝会的阵仗了。
萧芜俯首行礼的时候,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各式各样,但说到底都有种一言难尽。
坐在上位的承安帝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阶下行礼的萧芜,忍了好一会儿才道:
“萧卿,平身。”
萧芜闻言起了身,但他稍一留意,便注意到周围或羡慕或妒忌,甚至还有气愤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
承安帝倒也没让他多等,在他起身后,语气愤愤道:“萧爱卿,朕今日收到一封信,与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萧芜心中一动。
什么信与他有关,还需要惊动这么多朝臣,半夜一起聚到宣政殿议事?
即便心思几转,但萧芜面上也并没有泄露太多情绪,“不知陛下说的是什么信?”
承安帝自己也说不出口,于是对身边的高常侍抬了抬手,“高满,你将李老太傅的那封信拿给萧爱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