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自己也说不出口,于是对身边的高常侍抬了抬手,“高满,你将李老太傅的那封信拿给萧爱卿瞧瞧。”
萧芜:居然是李老太傅来的信,那应当是关于夏王殿下的。
夏王殿下的信,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跟谨行有关?
萧芜接到信的时候,心中只有两个字“果然”!
他试想过很多种谨行与夏王的事暴露出来的情形,但是这样的方式,还真的是出乎他的预料。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夏王殿下不愿接太子之位,拿这个当借口也是极为合理的。
萧芜自然不是今日才知道萧谨行与云舒之间的关系不简单,甚至他早就知晓自家儿子对夏王殿下情根深种,但他如何能在承安帝和朝臣的面前,表现得早已知情。
这封信只有短短的几乎话,萧芜一眼扫下去,肉眼可见地脸色变得苍白难看。
几个呼吸间,萧芜握着信纸的手,都已经颤抖起来。
他抬头看向承安帝,满脸都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陛下,谨行如何会与夏王殿下这般……?不会的,一定是李老太傅弄错了!”
承安帝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若说萧芜的表情是对儿子要嫁入皇室的震惊,那承安帝就是对被背叛的愤怒。
在他看来,他当初将云舒派到西州去,一方面是让其代他守住边疆,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制衡握有兵权的萧谨行。
他甚至还想过这两人的势力日益庞大,到了最后他要想办法离间两人,让他们鹬蚌相争。
他实在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他还没来得及离间,这两人就已经搞到了一起,甚至还要让他下旨赐婚。
他这哪里是送过去一个对手,分明就是送过去了一个帮手。他不仅没当成那个渔翁,甚至还成了两人的红娘。
承安帝心里的那口气要是能吞下才怪了。
但他如今见到萧芜这般震惊难过,心里竟然奇异地平衡了许多。
承安帝也不阴阳怪气了,而是试探道:“之前谨行喜爱男子的事,不是早就传遍了京都,萧卿怎么还会如此吃惊?”
萧芜不用看,便能猜到承安帝心中的想法,于是痛心疾首道:
“陛下,臣不是痛心谨行喜爱男子这件事。他喜爱男子,不仅是臣,连贱内都已经接受了。臣气愤的是他长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去肖想夏王殿下。”
“臣更痛心于夏王殿下居然为了这个不肖子,拒绝储君之位。陛下,臣有愧于您,更有愧于大雍,有愧于江山社稷啊!”
萧芜那捶胸顿足的模样,倒是让承安帝打消了疑虑。
看来小十五并未与萧芜取得联系,同时也能说明,对方还没有能够在京中插得上手。
承安帝的不满,又消除了一些。
而萧芜一说到有愧于江山社稷,其他老臣也忍不住了。他们自认为自己满心为大雍的江山社稷着想,也是拥立云舒为太子最积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