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叠声叫着,那声音更多的是惊不是怕。
手腕、手臂、腰上,各处被他弄出了红痕,姜蜜头发乱了,像陷入绝境的小狮子,反应强烈。
直至邵廷停下动作,她还蜷在水池下柜门旁猛烈蹬腿。
一分多钟后,抓狂的叫声停了,她喘着气满脸惧怕,眼里却怔怔一片,没有焦点。
邵廷许久没动,艰难动了动喉,眸光滞重深沉潜过眼底。
他伸手,一碰上她的肩膀,她又有点失控想要躲,不等她再出声,邵廷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拥住,那双手臂如烙铁一般,像是要把她箍进血肉骨头里,对她的推拒和蹬踢毫无反应。
“……你害怕这样,害怕这种事对不对?”
邵廷垂头和她额抵额,闭了闭眼。而后在她惨白的脸上细细密密落下亲吻,轻柔又小心地从额头、眉间、眼角……一处处亲过。
强势而不容抗拒的怀抱,偏偏透着难言的温柔。
刚才那些,似乎只是幻觉。
是了,这才是他。
他的怀抱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什么,尊重她的意愿,不去碰她心里不想给人看的部分,即使她像蜗牛一样缩进壳里无谓逃避,他也永远在迁就,在退让。
姜蜜恍然睁着眼,眼里淌下两行泪来。
邵廷心里像被一双手狠狠捏过,从和姜惠见过面之后,那种感觉一阵一阵一直存在,此刻越发强烈。
他一点一点吻掉她的眼泪。
“我不会这样对你。”
“是过去的事,过去了不会再发生,你不会是第二个,永远不会……”
姜蜜无神的双眼焦点慢慢回拢,她唇瓣微颤,抓着邵廷胸前的衣襟,蓦地嚎啕哭出了声。
……
姜骊和佟迎,邵老爷子概括的那句孽缘,当真再贴切不过。
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常德顺动手术的钱是姜骊出的,骨头断裂二次手术的钱还是姜骊出的,进货亏损赔光了本还欠下债,以及东山再起,都是姜骊拿出来的钱。
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积蓄,其余则是别人给的。
这个别人,正是佟迎。
玩世不恭的有钱公子哥,纵然很多人想攀上,但对于姜骊这样的人,下意识选择当然是避开。
佟迎追了她很久没有追上。如果不是这个玩笑一样的意外,她和佟迎未必会有后来的牵扯,就算有,也不会深重至此。
最初佟迎对姜骊很好,然而对于他这种要风有风的人来说,‘得到’是一件太稀松平常的事,久而久之就变了味。他爱喝酒,一喝醉就折腾姜骊。
在床上时不仅揪头发掐喉咙司空见惯,他还喜欢拿烟头烫她,哪都不烫,每每在办完事儿的时候用抽到快灭的烟烫下边。
千般花样,万般折磨,他一一在姜骊身上试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