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他说得坚定而有力。
楚鱼一听,立刻随他的话就说:“那我不许裴三哥去,行不行啊?”
裴行知转头,就看着她强掩难过,略带忧伤抬头仰望天空,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的侧脸,稍微一想,明白了——她定是在不舍他。
忍不住的,裴行知低下头来,掩去耳朵上的热意,他又想起了楚鱼的大胆,那一次‘互殴’,要不是九槐师兄出声打断,她非要缠着他在空地上双修。
她一向大胆,有时丝毫不掩心意。
裴行知想着,又看了一眼楚鱼,见她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忧伤,脸更红了一些。
想了想,他竭力保持冷清,说道:“裴家养育我十六年,父亲让我去,我不能不去,你放心,我肯定保护好你,到时候,你就离我五百米的距离躲好。”
这话说完,裴行知又小声加了一句:“你别难过。”
谢云珩实在忍不住插嘴一句:“是啊,小鱼,你别难过,你看看你这没出息的嘴甜心苦的样子啊!”
裴行知跟着插嘴纠正谢云珩:“大哥,嘴甜心苦的意思是说话和善,居心不良。”
楚鱼只一时茫然,不是啊,她难过什么了?
裴行知看着楚鱼这仿佛水雾雾的眼睛,一时就停下了脚,忽然站住了身形,他抿了抿唇,盯着楚鱼看,眉头皱紧了。
要不等从赤狱战场回来,就和她提一下双修的事情。
她应该会很开心,上次就非要看他身体。
裴行知想着,别开了头,脸颊发烫,“你们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换衣服。”
楚鱼和谢云珩已经到了裴行知住的地方。
两人都是好动的性格,忍不住环视四周,打量起裴行知住的地方。
很简陋质朴,没有多余的东西,一张桌子,配四只方凳,一旁靠墙置了一面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书,看起来都是经常翻阅的,再往里就是内间。
这会儿裴行知在屏风后换衣服,她也不好多看。
谢云珩看完后,嘟囔:“这裴家也算是十三关隘三大世家之一了,怎么给下一代家主住的地方这么衣不蔽体酸不溜丢?”
楚鱼:“……是寒酸。”
两人说完话,裴行知就出来了。
楚鱼回头去看,就见少年穿了一件银色薄甲,身姿更加挺拔轩昂,如画容颜都被这铠甲衬出几分锋利。
裴行知朝着楚鱼走来,手里拿着一件东西,他也没说话,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楚鱼抬手。
楚鱼听话地抬手。
裴行知低着头,抿了抿唇,压下脸上的燥热,才将一件手上的东西给楚鱼扣上。
那是一只黑色的不知什么材质的镯子,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图腾。镯子分两半,合二为一扣在楚鱼手腕时,发出“啪嗒”一声,整个镯身便成了完整的毫无瑕疵的整体,又迅速从楚鱼手腕隐没。
楚鱼惊奇地抬手看自己的手腕,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她看向裴行知,“这是什么?”
谢云珩大灯泡非要插嘴:“定情信物啊,还能是什么?小鱼你都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这般真相大白的事情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