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下意识要起身:“谢谢,我不渴,不麻烦你……”
穗姨笑着说:“您太客气了,真真小姐说了让您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又说:“这是明目的茶水,真真小姐工作读书的时候会喝这个。”
是吗?
李弥坐回去,喝了一口那杯茶水,冰冰麻麻的,有些苦,不甜。
他又看向那盘水果,里面有苹果、蓝莓和芭乐,切好了摆成漂亮的花朵样式,比他带给真真的果蔬精致多了。
其实他也清楚,真真日常本就被照顾的很好,离开病房,他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了。
外面阳光很好,李弥从巨大的玻璃窗看出去能看见孟家的大花园,青青的草坪上孟真挽着老爷子的手臂在边走边说话,那位兰树姑姑在摘花,摘一朵递给孟真一朵。
她握了一大束的花,说着说着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看见了他似得,举着花束朝他挥了挥手。
幸福如果可以具象化,那应该就是这一刻的真真。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
穗姨擦了手过去接起来。
李弥听见她说:“况先生啊,真真小姐她去午休了,您有什么事吗?等真真小姐醒了我会告诉她的。”
况盛吗?怎么穗姨说真真睡了?
李弥低头去继续复习,没一会儿就听见穗姨上楼去和孟舒云汇报说,况盛打开了电话找真真,她按照吩咐说真真在午睡。
“好。”孟舒云回了一句:“下次况盛的电话不用接了。”
李弥才明白,是孟舒云嘱咐的,孟家不赞成真真和况盛来往吧,他也不赞成。
况盛是一个连自己也照顾不好的人,怎么照顾真真?
真真哪怕和郑兰交往也好过况盛。
他定了时,过几个小时要给老爷子在测量一次。
之后他专心复习,还没到他定时的时间,孟家就来客人了。
门打开,穗姨在门口惊讶道:“谢泽少爷?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明天才能来?”
真真的表哥?
他看出去,看见从黑色轿车下来的高大男人,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服西裤,黑发的头发修剪的很干练,英气的眉眼很像真真的舅妈,比之前见到的谢泽更成熟稳重了许多。
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不差那一会儿,大不了我今晚不走了,也在这儿隔离。”谢泽大步流星的进来,边走边问:“真真呢?她现在怎么样?”
他顿住脚步,看见了客厅里的李弥,有几秒的愣,脑子里想:好标准的一张脸,宜男宜女,像画里画的那么标准,连眼尾的弧度也像画的,如果不是他穿着简单的白t,黑发清清爽爽,他要以为这是真真的新艺人了。
“这位是……”谢泽看穗姨。
李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