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竹被他的话语和气势压的在床上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宋母却恼了,推开况盛怒道:“你这叫什么话!修竹要不是为了你能忍姓孟那丫头!他被打成了骨折难道还要去向孟真道歉了?”
况盛刚要驳她,况韫拉了他一下,他垂下眼看坐在床边的姐姐,她像是疲惫至极。
“他可以不忍。”况韫开口说:“报警吧,打人犯法,偷拍犯法,都交给警察去处理吧,谁也不要忍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况韫的话让宋母惊呆了,“那可是你老公……”
没说完,她的话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是况韫的手机在响,是她爸打开的,接起来听见况明远说:“宋修竹从手术室出来了吗?”
“出来了。”况韫回答。
“把电话给他。”况明远说。
况韫直接把手机递给了宋修竹,见他不拿,直接开了免提。
“宋修竹。”况明远的声音清晰从手机里传出来,“你父亲已经来公司了解了状况,马上就到医院了,这件事我和你父亲讨论过了,作为岳父我不想跟你说什么难听话,但作为华胜的董事你太让我失望了,公司决定让你暂时停职两个月,你好好修养吧,具体情况你父亲会和你说明。”
说完根本不给宋修竹说话的时间,直接挂了。
病房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宋母,她脸色难看的要命。
况韫知道,她这是觉得况家不识好歹,没有向着“自家人”,婆婆没办法理解她父亲的决定,婆婆认为这件事一定要让孟真和打人的坐牢、道歉,跪下求饶。
可况韫很清楚,她父亲从来都是以华胜为中心,以华胜为大,凡是会伤害华胜利益,影响华胜名誉的都不允许存在,别说今天被打的是宋修竹,就算是小盛,她父亲也会选择私了,他这辈子、爷爷那辈子,况家的祖辈为了华胜可以牺牲一切。
华胜不只是况家的心血,也是国之重器,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小时候她常常埋怨父亲陪伴母亲的时间太少了,就连母亲病重那几年,父亲也照常在工作。
但母亲总是体谅的,对母亲来说父亲的工作是国家大事,不只是普通的工作。
父亲的一生奉献给了华胜,母亲的一生奉献给了家庭。
况韫坐在病房里一点点明白了当初孟舒云在车里和她说的话,为什么他会觉得真真和小盛在一起会被吞噬?而她和奶奶会帮着小盛吞掉真真?
因为小盛就像另一个父亲,成为他的伴侣注定要被“绑架”一辈子,用“国家”这样大的理由绑架他的另一半妥协,成为贤内助。
她和奶奶当然会帮着小盛说服真真,因为就算真真再优秀,华胜还是要交到小盛手里的。
那她呢?
开着的病房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病床上的宋修竹和宋母立刻坐了起来,宋修竹叫了一声:“爸……”
“伯父。”况盛也叫了一声。
况韫回头看见了宋修竹的父亲宋康,他穿着齐整的西服,脊背笔直的走进来,脸色很冷:“爸。”况韫也站了起来。
宋康对她言语是温和的,“辛苦你了。”他站在病床边说:“你们出去一下,我和他谈谈。”
况韫就和小盛、宋母一起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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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