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
宋康走到了儿子吊着的手边,看了看,和他说:“你知道孟真过几天就要被授予文物馆荣誉馆长的头衔吗?”
宋修竹愣了住,“这事儿已经定了?”
“你以为华胜为什么会将运输线全部交给孟真?”宋康皱眉看着儿子,“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对工作上点心,在把沙俄线交给孟真来做的时候,我就告诉你,这是上面的试验,是对你工作的不满意,如果你还不好好做就一定会被调走。”
宋修竹胸口堵的厉害:“我工作还不上心吗?雅西亚的事情我跑了多少次,我……”
“你跑那么多次没办成的事,孟真去了一次就办好了!”宋康打断了他的话,恨铁不成钢:“没人会管你付出多少,只要你拿出成绩!这只能证明你没有能力!”
宋修竹闭了嘴,却觉得透不过气,他在他父亲眼里一向是个废物,无论多努力都不如别人。
“没有能力还去找麻烦,挨打就自己受着吧,别给你爷爷抹黑!”宋康没这么脸面去报警,“就算你报警,监控也根本没拍到孟真动手打人,倒是把你偷拍诽谤拍的一清二楚!”
“可确实是她让她的人动的手!”宋修竹不服的质问:“她打了人,难道不会对她有影响吗?”
“有什么影响?”宋康问他:“你以为上面会撤掉她荣誉馆长的头衔?还是华胜会和她解除合约?”他对这个儿子太没有办法了,那么多的资源来培养他,可他依旧才能平平,“醒醒吧,你以为你是国家栋梁?她孟真才是!是全奥会的承办商,是云京的慈善家,是迎回国家重要文物的人!”
周市长、陆部长、赵部长他们为孟真保驾护航,荣誉馆长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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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隐约能听见宋康的斥责声。
况盛也没再留,和姐姐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外面在下雨,他坐在车里望着雨想起真真当初也是在医院,这样的雨夜和他结束的。
那时他并不明白真真的愤怒,现在他一清二楚。
他很想发动车子去云京和真真说声抱歉,但他知道现在自己只会惹真真厌烦。
他闭眼把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脑子里很难不想到真真在河边拥抱李弥的画面,她在李弥面前像个甜蜜的少女,她有对他露出过这样“甜蜜”的表情吗?
没有,他想是没有的。
真真和李弥也是试一试吗?她的恋情一向都很短暂,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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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况盛刚走,宋母就开始低低和况韫说:“韫韫你怎么分不清里外人啊?修竹是你的丈夫,他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你和你的家人不向着他,反而向着孟真。”
过一辈子……她要和宋修竹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
况韫想起她当初和宋修竹相亲之后,她的家人对宋修竹非常满意,父亲说:他爷爷是为国奉献一辈子的老将军老英雄,他爸是他的故交,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宋修竹学习又好,被国家送出国攻读学位,现在被调进华胜,说明国家对他很看重,将来也是中流砥柱。
奶奶说:人不错,彬彬有礼,说话笑眯眯的,脾气好,你们要是成家啊他在外好好工作,你在家管理着他。
你看,父亲、奶奶对她的期许是像母亲一样。
父亲有没有过一点,希望她像他一样,为华胜拼搏奉献呢?
况韫不知道,她只知道婆婆的话变的无比刺耳,甚至没办法听进耳朵里,她抬起眼看向婆婆,看见婆婆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把她吞掉。
她喉咙里终于发出了声音,她对婆婆说:“我没有办法和一个偷拍、狭隘的人过一辈子,妈,等修竹出院了我会带着宝宝先回况家。”
婆婆的嘴愣了住,“你、你是什么意思?这个节骨眼你要闹脾气?”
“不是的,不是闹脾气。”况韫说:“我的意思是,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