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颜喻快步离开。
卧房之中只点了一根白烛,白烛烧了大半,烛泪滚下来,滴在梨花木的桌面上,很快凝固。
太无聊了。
小君一直盯着这根蜡烛,眼睛又酸又胀,凝了层湿漉漉的雾气,若是合上眼皮,怕是会挤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来。
颜喻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无奈地笑了下。
小君是他和容迟一同培养出来的心腹,只不过没跟着他,而是留着凭栏阁做事。
这孩子才十九岁,名字取得好听,身手也是一等一的好。
别看小君生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娃娃脸,细皮嫩肉的,可脱了衣裳又是另一种风景,肌肉鼓鼓囊囊,胜过大多数人。
颜喻曾一度羡慕至极。
偷懒被抓了个正着,小君一慌,连忙从凳子上窜起来,弯腰行礼,喊了声:“大人。”
颜喻摆手让他免礼,问:“可是容迟派你来的?有什么事?”
“容大人说在镇州,也就是临近江南的一个多山的州郡,发现了皇帝的人的踪迹,应该很快就能追上,让您别太担心,尽量稳住皇帝就好。”小君转述道。
“知道了,”颜喻点头,问道,“凭栏阁近来可还安稳?”
“一切都好,容大人让您不用担心,等他忙完了就会想办法见您的。”
颜喻了然。
林痕虽是表面上撤了监视,但他们仍不可掉以轻心,小君是趁着今日府中进出人的多且杂才混进来的,见一面不容易,颜喻就顺势多问了些。
等把该交代的交代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颜喻正准备让小君回去,房外就突然响起刘通着急的声音:“陛下,我家少爷已经睡下了,您明天再来吧。”
接着是越发逼近的林痕的怒声:“让开。”
跑怕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只能藏。
小君连忙扫视了一圈四周,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而且,他块头有点大,无论放哪都挺显眼的。
他求助地看向颜喻:“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慌什么?”颜喻带着小君进了里间,他坐在床沿,吩咐小君,“把衣裳脱了。”